过去的2020年,发生了太多令人动容的场景,其中有一幕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路人手拿两瓶饮料,佯装打不开瓶盖,走向不远处的外卖小哥,拍了拍他,示意“能帮个忙吗?”小哥没有犹豫,一把接过拧开。就在回递的那一秒,两支瓶子相交而碰。

路人张口:“哥,辛苦了,干个杯吧。”小哥脸上晃过一瞬诧异,腼腆笑了,痛快回敬。

实际上,这群每日穿梭于城市各角,拼命争分夺秒的人,除了外卖员,还有体量更庞大的快递员。然而长久以来,我们貌似鲜少关注到这两类人群,在奔波里散落殆尽的内心所求究竟是些什么。

显然,答案绝不仅仅是更高的薪水。

“蹲够50分钟,才能站起来”

时间退回2013年,那个快递与即时通讯还是雏形的时代。每天中午,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学生宿舍楼下,4、5个快递员排开坐在马路牙子上,埋头往小灵通、大灵通或手机挨个给取件人打电话通知。鉴于移动资费太贵,小哥们还不得不为了“占领”更划算的磁卡电话亭而暗自较劲。

面对规定时间内人均超百件的配送量,没人有闲心抬头,当然也不会注意到旁边一位默默蹲点的观察者。他便是李黎明,是本地一家上市企业旗下智能快递柜项目的研发总监,原本是想回到母校为社区智能快递柜的项目做现场踩点,没想一下被快递员的工作状态触动了。

“每个人面前都有100-200个快递,全程都蹲着,大约得50分钟全部处理完毕才能起身。”即便很多年后,他依然能清晰地回忆当天的场景。而这,成为了他往后十年人生路的拐点。

2014年公司年度工作会上,李黎明对大老板提出“能不能为快递员们做一个自动打电话、发送通知短信的软件,以提升工作效率”的想法,结果以“太简单了”被一笑带过。次年5月,已辞职的他想与一位投资人探讨自己的设想是否可行。18分钟后,投资人直接问了句:“需要多少钱?”

7月,300万天使投资注入。随后,支持一键群发取件信息、批量呼叫用户取件的APP「云喇叭」初版诞生。或许现在群发信息属于基本操作,可在6年前对快递、外卖或物流者们来说却相当宝贵。

简单算笔账:一个电话拨出到结束至少需45″,100个件就得75分钟。资费算0.2元/分钟,每个月得360元话费。而现在的「云喇叭」1分钟可同时拨打500个电话与500条短信,单价成本最低才降至2分5。据已覆盖的超过83万+快递员数据测算,取件通知达到率提升三倍、话费成本也降为原来的三分之一。

一份雪中送炭,换来了最真诚的认可

有了「云喇叭」后,李黎明有了另外一个更多人知道的名字——喇叭哥。

这个好记又上口的称呼,让文化程度总体偏低的快递从业者们很好接受。以致于在「云喇叭」的QQ群、微信后台、微信群里,天南海北的快递小哥小妹们一有事也常直接@喇叭哥,“公司14个人,全员客服。做得好,他们会点赞感谢,不好的,直接开骂的也都有。”

人嘛,天生对批评有本能抵触。喇叭哥和他的伙伴开始也一样觉得“不太舒服”,可转念想“必须得搞清楚为什么骂,哪里出了问题。”这份打破砂锅的执拗,慢慢变成了公司特质,推着通常在电脑前久坐的IT码农们乐此不疲地出差蹲点,与快递员们同吃同住同行。

去年11月底,喇叭哥带着两位工程师前往广州大学城为高校外卖配送获取一线需求,与当地骑手、商家相处了整整一周,“早上9点多出发,晚上七八点结束,回酒店总结复盘改软件到凌晨1点多。”不久后,新功能上线,不仅骑手反馈热烈,商家与学生也纷纷点赞。双12活动时,一位商家女老板直接往「云喇叭」充值了2000元。

其实,云喇叭APP软件最初上线时是免费使用的,可在运营到1年零1个月的时候,资金链撑不住了,“当时花掉了680万,能补贴的钱都用上了,除了天使投,合伙人也都出了钱。”

接济圈钱都不是长久之计,成熟的商业必须自我造血。为了保住公司,公司内部纠结良久不得不下定决心开放收费。那一刻,喇叭哥预设了最坏的结果:流失70%的快递员。可结果大大出乎意料,收费后的一个月流失率仅18%～19%,“(快递兄弟姐妹)用钱表达了对我们的’真爱’吧。”

说起这段揪心经历,他的语气缓了下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真的很感激,我们做的只是雪中送炭的事,只能做得更好,才对得起他们的认可。”

同理心不是口号,此处心安是吾乡

但凡与喇叭哥聊过的人,很容易感受到话语间的坦诚情绪,比如他会用“商业是最大的慈善”来回应赚钱与情怀的关系,也会很直白地说“我们做的事听上去不那么性感,一点也不高大上,年轻人待不住也正常。”

但在BIA的共益影响力评估体系中,「云喇叭」的员工指标获得了较高的27分,离职率很低。这样的结果,或许来自员工一以贯之的强大同理心,以及与快递、外卖兄弟姐妹们之间无数次的互动积累,“他们缺的,就是我们要实现的,工作的价值感、满足感也就有了。”

2019年7月,「云喇叭」与玛娜影响力投资基金、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和第一反应®共同发起了「闪电骑士」公益项目,专门为快递、外卖骑手、物流小哥培训急救技能,并为其提供相关紧急救助联系卡,让闪电骑士在碰到意外时能第一时间放心出手,成为百姓身边可以信赖的救命伙伴,解决社会急救的最后一公里问题。

截至目前,项目已覆盖北京、上海、深圳、成都、重庆、沈阳、杭州、武汉、大连、郑州等多个城市,共计培训11500人次、线下培训193场、线上培训31500家庭。

在「云喇叭」上线两三个月的时候,喇叭哥也曾偶遇使用软件的快递员,小哥一句“李哥,你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更让他体会到了自己走的这条路是有价值的,“比赚了500万还开心。”

谈到「云喇叭」的未来构想,喇叭哥说有两个层面:持续而非阶段地做好软件技术迭代,让更多快递/外卖/物流的兄弟姐妹享受到互联网红利;期望他们与家庭更好地融入到城市里,过得体面,获得心安。

心安,不是空口号,而是源自2011-2012年喇叭哥的两次美国自驾游。在那里,他第一次看到了科技对服务业者效率的极大提升,也感受到了他们因完全融入城市生活而达到的自然舒展状态,“我们的快递兄弟姐妹也一样,都是建设者,参与者,而不是匆匆的过客。”

为了更好地搭建快递员、外卖员等与社区、社会的融入链条,目前「云喇叭」已完成了BIA共益影响力评估体系的自测,未来将继续致力于申请B Corps共益企业认证,以发挥更多力所能及的力量。

我们期待着,有更多企业能像「云喇叭」一样,走到最一线的人群中去,以心换心告诉他们“你们并不孤单,我们一直都在”。